最近水果的价格有点“烫嘴”。农业农村部公布了一组数据，从2019年1月-2023年2月，农业农村部重点监测的5种水果（苹果、葡萄、香蕉、西瓜、菠萝）批发均价，已经从3.04元/斤涨到了3.77元/斤，上涨了24.01%，达到近5年来的最高位。记者在无锡的水果店和批发市场看到，即便是红富士苹果、砀山梨等普通水果，每斤零售价格也接近5元；西梅、榴莲等进口水果的价格更是“上不封顶”。当下，100元可以买好几斤猪肉，却只能买一斤国产樱桃。
量少则价高，大量上市再入手最划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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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口无核青提39.9元/斤、红宝玉草莓39.5元/斤、进口珠宝李49.5元/斤……在海岸城附近的百果园水果店，几十元一斤的水果随处可见。店内销售的几十种水果中，单价低于10元的只有香蕉、苹果和沃柑等几种应季水果，单价低于5元的水果为零。
值得注意的是，水果的贵不仅仅体现在精品连锁水果店中，在批发市场水果的价格也不低。现下热销的特小凤、凤梨、国产红心火龙果在朝阳水果市场上的批发均价分别为9.59元/公斤、8.99元/公斤、16.84元/公斤。一位水果店老板买了二十多袋6斤规格包装的国产红富士苹果，每包进价22元，均价近4元/斤。朝阳水果批发市场经理助理李经理告诉记者，今年水果整体价格比去年高，“由于天气遇冷、人工成本上涨等因素，今年的产地价格都高了。”
朝阳水果市场经理张晓云认为，水果遵循量多则价优的原则，一般的水果到了大量上市的时候，价格都会应声而落。“就像3月初上市的大连美早樱桃，刚上市的价格差不多要150元/斤，朝阳批发市场上只有几家商户售卖。现在随着时间慢慢往后推移，产地交易量提升，价格在不断下降。”张晓云提到，除了水果产量，运输方式也是导致水果价格较高的因素。“运输方式有空运、海运和陆运，它们的成本相差很大，现在的枇杷、樱桃很娇嫩，基本上都是空运过来的，零售价自然不会低。”
记者在春城农贸市场看到，几家水果摊主把樱桃放在显眼位置，最大的要价120元/斤，如果还价，100元也可以买到。“物以稀为贵，刚上市的时候产地产量有限，价格肯定不会低。等到4、5月份，山东等产地樱桃集中上市，十几元就能买到一斤。”一位水果摊主说。
新、特、奇水果成“价格杀手”
阳光玫瑰、白色恋人、秋月梨、丹东99……最近几年，这些水果名字席卷了水果卖场，虽然名字听起来有些陌生，它们的价格却并不亲民。“砀山梨最便宜的时候一两元一斤，秋月梨每斤超过十元，买一个就要十几元”。经开区万科信成道附近的一家超市经营者告诉记者，这几年来新的品种不断涌现，许多消费者还没来得及品尝丹东99草莓，济南的盒马村又在研发草莓改良新品种“黑珍珠”。“这些品种主打的是新、奇、异，尽管售价高，但是单品利润远高于普通常见水果品种，精品和连锁水果店往往是最早上市的。”
在锡山区八士镇经营近二十多年水果生意的王先生说，2015年阳光玫瑰爆火，当时一斤的售价200多元，一颗就要6块多，尽管货架期长、利润高，但自己不敢拿货，“万一没人买，自己也舍不得吃”。现在，阳光玫瑰的“风头”还没有过去，从日本引进的葡萄新品种妮娜皇后又登陆市场，“目前只有小规模种植，每斤价格也要上百元。”
尽管新品频出，消费者的口味也越发挑剔，但是王先生坦言，自己始终以较平价的常见水果为主打，高价水果很少售卖。“不同于只卖精品的连锁水果店，对于做熟人生意的小区门店而言，跑量是赚钱门道。而且对于普通消费者来说，其实大几十一斤的水果口感并没有想象中惊艳，性价比不是很高。”
层层分选，常见水果一档一价
新品种以“少”“奇”为高价卖点，对于红富士苹果、桃子、巨峰葡萄等常见水果而言，层层筛选则是影响价格的重要因素。王强（化名）在江苏北部承包了上百亩地种植黄桃，他表示，“同一棵树上的果子，由于品相、成熟时间、大小的不同，会卖出截然不同的价格。水果从树上到消费者手中，至少需要经过三道流程，随着一道道筛选和转手，价格也会拾级而上。”王强介绍，黄桃在产地采摘时便进行分拣，工人们现场根据大小分入不同的转运筐，“直径75~80mm以上的是特大果，专门售往高端商超卖场和进口超市，零售价20多元，直径60~70mm的售往水果店，60mm以下的就销往菜场和普通商超，零售价大约是5元一斤。”
事实上，给水果分级是行业的常规做法，连锁水果店甚至建立自己的标准，不同级别之间差价明显。资料显示，连锁水果店品牌百果园将水果按照“四度一味一安全”分级，即“糖酸度、鲜度、脆度、细嫩度、香味、安全性”分成“招牌、A级、B级、C级”共4个等级，把好的水果挑出来待价而沽，有的水果极其罕见，比如供应量很少，那么还会再单独划分出一个“稀有”等级。在百果园APP上，A级的水晶富士售价16.5元/斤、B级只要9.6元/斤。
王云华从事多年进口水果批发生意，据她观察，连锁水果店的“贵”并非覆盖所有品种，为了招揽更多客户，有些A级水果会低于市场价销售。“像我们熟知的水果店一般都有自己的经营策略，像凤梨、沃柑这样当季的水果价格其实不会太高，起到引流的效果。客人看到品相这么好价格还不贵，愿意进店消费，如果看到其他的心仪水果，说不定能多买几样。一般标价几十元一斤很贵的水果都是提前上市的高端进口品种，这也是利润的大头。”在经开区万科信成道附近，有好几家水果店，记者看到，同规格的泰国椰青，百货超市的售价为12.9元/个、精品水果店则是14.9元/个，连锁水果店标明为A级别的价格售价只有9.9元/个。
注重品质和健康，高端水果需求旺盛
不断涌现的新品种背后，是旺盛的高品质水果需求。据中国食品土畜进出口商会水果分会发布的最新水果进出口统计数据显示，2022年，尽管经历了严峻疫情，中国水果进口仍呈上升趋势，全年总额达到146亿美元，同比增长8%；水果进口总量为733万吨，同比增长4%。
“最近两年，明显感觉到大家愿意食物消费升级，对健康越发重视。”在商业讲师朱琪看来，经历过疫情人们的消费心理有了改变，同时对自己未来收入保持乐观，在饮食上注重品质和健康，并且愿意花精力和金钱挑选。而水果一直代表着“健康绿色”，自然受到欢迎。在锡澄水果市场经营十多年进口水果批发的王云华观察到，进口水果已经从高端消费场所覆盖到了各级市场，无锡人也愿意为高价水果买单。“在当下，水果属于刚需，人们可能会在穿衣用度上节省一点，但是吃的方面不愿意含糊，品质好的水果会比以前更受欢迎，果农也在不断种植新奇的水果来满足市场。”王云华说。
朱琪认为，高价水果也代表着一种消费观念，“有些人用消费来体现自身能力和地位，这也促使了‘天价’水果不断出现，因为无论多贵总有人买。”（记者 陈婧怡/文、摄）
